汁°

【舟渡】粥

摸一个小甜饼

有关粥的熬法都来源于我的奶奶,全国各地方法各有不同,不必过于在意xx

仿佛一个煮粥教程xxx

突然发现我好喜欢嘟嘟视角哦……下次试试老骆视角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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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闻舟热爱煮粥。听起来像句绕口令。

只要前一天晚上没有夜间活动,费渡一般都是醒得比骆闻舟早的。他拨开搭在腰上的手,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走进厨房。家里冰箱常年备着食物,面包、培根之类不用怎么煮的东西,烤箱或者微波炉处理一下就好,专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费总食用。他用烤箱处理了吐司,就着余热化冻了芝士片和培根,打开咖啡机。安坐在角落里的一口锅咕噜咕噜地发出提示的声响。他凑过去,锅旁边的墙上贴着张纸条。

“把粥喝掉,至少一碗。违者晚饭没有肉吃。”

他撇了下嘴巴,觉得这跟他西式早餐的画风十分不衬,还是碍于肉的威胁盛了碗。白粥,熬得米粒黏融,米油凝成薄薄的一层壳。他端起碗喝了一口,绵滑细腻,有淡淡的奶香味。

颇费心思的熬法。主厨熬了颗心进去。

常年的花天酒地生活多多少少还是把费渡的胃削薄了一层,自从某次他胃病发作疼得翻滚了一晚上之后,粥就成了家庭早餐桌上的必备食物。白粥养胃,温热地喝下去,暖意就从身体里面渗出来,驱逐掉清晨的寒气,一段时间之后的确把他的胃养了起来。唯一的缺点是太清淡了些。费渡半真半假地跟骆闻舟抱怨过一次,厨子嫌他嘴刁,第二天早上的粥里却多了勺白糖。费渡嗜甜,骆闻舟知道。

今天的也一样。粥汤很稠,像麦芽糖一样在他牙间勾出丝来。他砸吧一下嘴,在心里再次肯定了一下自家大厨。

这男人熬粥有他自己的一套。费渡曾经百无聊赖地看他展示手艺。在对烹饪一无所知的费总看来,熬白粥不过是把米洗干净了和水放在一起加热,煮得差不多了,添一勺盐或者糖就完事。而骆闻舟却把淘净的米搅和进油和盐里。这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诀窍。市面上卖的米多是被削了许多层之后当成丝苗米卖,价钱是提高了,但也削去了米油最丰富的部分。骆闻舟一边腌米一边碎碎念地跟他科普,沾一点油是为了补足那些流失的,熬出来的粥也更加绵甜腻滑。

有点神奇。费渡抱着胳膊观察骆闻舟他淘米的动作。他所选择的职业把他的手打磨成刀劈斧削的狠厉模样,茧壳厚厚地网在指腹,风吹雨打多的时候便裂开细长的口子,整只手龇牙咧嘴的。但是米粒从他的指尖流过,莹白的淘米水滑过粗糙掌心,像一匹薄绸,竟也没被手上的千沟万壑牵留住,轻柔地从那只手上吻了过去。

莫名地有点契合骆闻舟的性格。表面看上去严肃凛然,却没被多年的滚刀舔血生涯磨掉骨子里的温柔。让人想起他们共上巫山寻云雨的时候,他霸道却也小心翼翼,粗糙的手掌从费渡光滑的脊背上抚过,把燎原的欲火透过擦红的皮肉烧进去,点燃他痒丝丝地守候着的一颗心。

“看什么?”骆闻舟注意到他格外专注的目光。

“唔……这画面有点不太好。”他脑子里是云朝雨暮、欲海情痴,话到了嘴边却成了烟花风月,把爱藏起来,用欲来逗弄他的爱人。骆闻舟不明所以,低头看了看。湿漉漉的手、浊白的水,滴滴答答,他一瞬间反应过来。费渡笑着盯着他,眼睛深处闪着狡黠和一些更深的东西。中国队长给他盯得心头发热,表面上却波澜不惊,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句:“没关系,反正你都是要吃下去的。”

老流氓,段数太高。费渡眨了眨眼,无声地败下阵来,却不撤兵,往骆闻舟眼睛里瞧,毫不掩饰某些特定的意思。天生的狐狸精,就会勾引人。骆闻舟给他这理直气壮的暗示撩拨起来,在心里暗骂一声,只得把注意力收回被忽视了一会儿的米上。他把米倒进锅里,开始加水。费渡看着水位逐渐上升,觉得有点不太对劲,问:“水是不是太多了?”

“哟,你居然还记得要放多少水?”骆闻舟诧异,“长进了啊费事儿?”

“你平时一般只会加到下面的那条线那里。”费渡无奈,“我还是有观察能力的,师兄。”

“那是煮饭的水位。”

“……煮粥不都是先把饭煮好了再加水继续的吗?”

“那是粗糙做法。”骆闻舟拍了下他的头。

先煮好饭再往里加水是种广为流传的做法,火候比较好控制,时间也比较快。但缺点就也在这里了。米粒没有足够的时间被熬化,口感不够绵软,香味也没能彻底地熬出来。“大厨都是从一开始就加够水,直接把米煮成粥的。”自以为很专业的主厨得意地一扬下巴,龇出半口白牙。

“不过行了,你也算有进步了。从哪儿学来的?”

“以前吃大排档的海鲜粥的时候问过老板。”费渡顶着骆闻舟“你居然还会吃大排档”的震惊眼神回答,“别那么看着我,体验生活行了吧。”

那是个下暴雨的夜晚了。他吊在母亲离世的悲凉和陶然的温柔关切之间,浑浑噩噩地结束了学校的晚修,在回家的路上拣了个大排档就进去了。街边摊的手艺,油和盐都放得过重,难说好不好吃,但幸在滚烫与量足。他沉默地吃了一会儿,看着那碗在灯光下潋滟出柔软光色的粥,突然心下一热,抬头问了老板那食物的做法。

“体验生活?”骆闻舟琢磨着这四个字,总觉得哪里不太对,“你‘体验’还带学的?”

费渡眼神闪烁了一下。骆闻舟挑眉,水龙头一拧锅一丢,就伸手来捞他。费渡躲闪不及,被整个儿裹进怀里,他刚意||淫过的那只手滴着水地捏住他下巴:“嗯?老实交代。”

“……”审讯的视线几乎实体化。他心知躲不过,瞅着爱人,替自己头天晚上才疼过的屁股默哀了一下,说,“想学来给陶然做的。”

骆闻舟:“……”

“这不能全怪我。”他急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,嘴巴上却仍以不要命的方式讨饶,“那时候你也天天这么干。”

骆闻舟:“……”

他都快忘记他俩以前共同“追求”过陶然呢。

“小兔崽子,待会儿再收拾你。”无法反驳也无法抹掉黑历史的中国队长难得尴尬,只得讪讪地落下狠话,继续操持粥锅。费渡看着一锅清汤寡水,有点牙疼:“不能加点肉吗?皮蛋瘦肉粥之类的。”

“白粥健康。别总那么奢靡,宝贝儿。”骆闻舟耸肩。

费渡:“……”得,敢情皮蛋瘦肉粥深入人民群众这么多年,还算是奢靡的食物了。他心里盘算着要多带这人去高档餐厅见见世面,不然这样发展下去,他可能只能过就着咸菜喝白粥的日子。

骆闻舟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多小九九,回头看了眼费渡无奈又乖巧的模样,突然觉得有点可爱,便把人扒拉过来亲了口,舔着嘴巴不怀好意地笑: “怎么了,想吃肉啊?早说嘛,师兄满足你。”

“……我想用上面的嘴吃。”

“哦。”骆闻舟拖长了音。等费渡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“上面的嘴啊?早说嘛。”

然后就是一室旖旎。客厅里的两只猫循着声音望过去,厨房里白烟缭绕,两个人影抵着冰箱纠缠在一起。磨砂的玻璃门,隐约看得出一站一跪,细碎的喘息和低吟和在粥汁沸腾的咕噜咕噜声里。

也不知道会不会把锅弄洒。大的那只舔了舔爪子,日常地对两个饲主的“运动”投去鄙夷的一瞥。

 

最后还真的是弄洒了。

 

 

费渡端起碗又喝了一口,回忆起那天骆闻舟晃着滴水的棒子收拾案台的模样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想一想也是挺不可思议的。他瞧着还剩下的小半碗粥,是昨晚小火慢熬到现在的,米粒完全融化在水里,化成黏稠而香甜的一团。那么平淡的水和平淡的米,竟然在互相包容中生出了清鲜的甜。薄薄的一层粥壳被他抿进嘴里,在舌尖上化开成温软的暖意,胜过山肴海珍。

他突然有点明白粥为什么是国民食物。不仅是因为在物质缺乏年代,这是最简单的把食物化少为多的方式,也因为它的烹制颇费心思,从挑选米粒到文火细熬,十分精致,沉淀着厨子的爱与耐心。饶是万家灯火不同光色,却都有这般相似的细腻心意,像他当初想要回报陶然对他的好,像如今骆闻舟心疼着他的胃,最普通的,凡人皆有,却也最诚挚的心意。

 

真是被骆闻舟感染了,这么多愁善感。费渡甩一甩头,起身打算再去盛一碗。粥粥粥,天天喝粥。他在心里念叨着,突然品出了一点点奇妙。他把那句话拖回来琢磨了一下,福至心灵,没忍住被自己肉麻到。

“行吧,就这样吧。”他耸了耸肩,嘴角有笑意。

 

天天和舟就天天和舟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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